第四十六章
在妓院里出生的男人 by 陈苦
2018-8-1 06:01
床上的李清玉翻了个身,梦呓道:“砍柴的,吻了人家还敢动别的女人?捶死你!”
颜罗王傻傻地笑着,他的心里忽然从刘敏给他的悲痛中分裂出一丝甜蜜的幸福感,接着他站了起来,替她盖好被单,然后呆呆地看了一会,转身开门出去了,没走上几步,又回头把虚掩着的门锁了,这是他到这里之后,出去之前第一次从外面把门锁紧。
他走着的时候并没有目的性,只是习惯性地要去兰容的寝室,他知道,兰容如果回来了,是不会讨厌他到她哪里去的,然而他心中又希望兰容没有回来,这个他叫她作大夫人的女人,很多时候,都像个小女孩一样依赖着他——当然那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,她才会把这种依赖表现出来。
他走近兰容的房门,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,仔细一听,不是别人,却是李丞相。
只听李丞相道:“容儿,明天我要到扬州城周边的几个县走走,回来再陪你了。”
兰容道:“大哥,容儿就祝你一路顺风。”
李丞相道:“容儿,我总觉得这次我回来,你对疏远了许多,难道你对贤达有了感情?”
兰容道:“大哥,当初若非我与贤达从小就有媒约,或许我们之间就不会这么痛苦,然而当年喜欢大哥的人也不只我一个,所以容儿才没有选择不顾一切地和大哥在一起,因为除了我兰容,大哥还有很多选择,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服从家人的安排与贤达完婚,令我感动的是,贤达明知我嫁给他之前已经失身,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什么,我和他相处二十多年,他虽然很少进我的房,却对我很好,从来不违背我的意愿。他这几年发福了,但不可否认,他年青时也是高大好看的男人,所以容儿虽不爱他,但也不讨厌他,况且他始终是容儿的丈夫,这么久相处下来,感情总是有的。而我和你之间,根本就不可能,即使曾经多爱你,可是时间总能冲淡一些东西,况且这样子令我觉得对不起贤达,我们不能继续下去了。你今日问我,五年前你到扬州来时,我还亲热地叫你福哥,为何现在却大大方方地叫你作大哥?其实这些年我已经想通了,我终不能成为你的妻子,那么就做你的妹妹吧,以后你都是容儿的大哥了,容儿不想再与你发生超乎兄妹之间的任何关系,无论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,容儿都不能那么做了。大哥,你能接受容儿这个妹妹吗?”
房里许久无言,房外的颜罗王却听得心中大讶:原来夫人和丞相是老相好!
李丞相无奈地道:“看来没有别的选择了,容儿,一直以来都觉得欠着你,也该还你清静了,李福保证他以为不会对你往歪处想,只把你当成他的妹妹,唉,其实我们都老,何必说情谈爱的呢?”
兰容感激地道:“大哥——”忽然顿了一下,喝道:“外面是谁?”
颜罗王转身拔腿就跑,兰容打开门时,看见了他即将消失的背影,暗叹一声。
李福走到她的身后,问道:“容儿,是谁?”
兰容道:“没有人,是容儿多疑了。”
李福道:“那就这样吧,容儿,我先告退了,明天记得出来送送我。”
“嗯,好的大哥!”兰容看着李福走远,掩上门,抚摸着胀大的肚皮,幽幽地道:“我兰容半辈子都过去了,不料还爱上这么一个人,是错还是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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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集 少年扬州 第十三章 再见亲爱
颜罗王跑回柴房,打开门锁,看到李清玉还在睡,他就反锁了门,坐在地上,守在床前,呆呆地看着她,她的美艳的脸庞显得很平静,胸脯有节奏地起伏着,像笼罩了云的隐约起伏着的山峦。
颜罗王的眼睛从她的胸脯上移到她的脖子上,她颈项白腻而圆润,丰腴的美是有别于刘敏的瘦俏的,他忽然好想用手去抚摸她的颈项,然而他不敢,虽然这个少女此时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,可是醒来之后不知又要对他干起什么凶巴巴的事情来了。
他在凝视着熟睡中的李清玉的时候,有时也会突然想起刘敏,只是每想起刘敏的时候,他的悲伤也会随之减少一些。刘敏或者是他的感情萌芽时段的一个印记,但不是感情的全部,这种无根的感情来得飘渺,去得也无声。如果没有李清玉的出现,或许刘敏留给他的伤痛会长久些,可是偏偏李清玉来了,她的到来,不管是基于何种原因,也不管李清玉是否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,他的心情却渐渐地转移到了李清玉的身上。这是难以解释的,也许是因为他受伤的心,需要一种相应的慰安,而李清玉,恰恰就作了他的感情的慰藉。
客观上来说,男人的爱,很多时候要用他的眼睛去发现去感受,所以一个女人的美丽就很容易得到一个男人的爱。李清玉的姿色,是刘敏无法攀及的。此时她睡着的颜容,在颜罗王看来,可以用天香国色来形容——没办法,他颜罗王读书少,用不上几个词儿,就觉得这个最合适了,似乎还有一个花容月貌他是知道的,不过他不喜欢这个词,他觉得花儿呀月儿呀也不是很好看,倒不如美人儿来得妙,他心想:叫她睡美人好了,至于醒来之后嘛,勉强称泼妇。
颜罗王看着看着,入了迷,趴在床沿上就做起美梦来了,他梦见了刘敏赤裸的娇体,然后梦见李清玉的唇,再后又梦见刘敏的光滑的身体,但刘敏的脖子上的那一张脸却是李清玉的,忽见李清玉轻启双唇呼喊道:“颜罗王,颜罗王!”
颜罗王就傻傻地笑,道:“清玉,清玉,我来了!”他就准备走过去抱住李清玉,哪知晴天一个霹雳打在他的头上,他一声喊痛,醒了过来,看着床上已经坐起来的恼怒的李清玉,才知道原来刚才是一场春梦。
他揉着被李清玉打痛的头部,道:“为何打我?”
李清玉怒道:“你趴在我旁边睡,还流了一滩口水,我喊你几声,你就大叫清玉清玉我来了,你是什么意思?清玉是你叫的吗?说,你在梦里对我做了什么!”
颜罗王道:“没做什么,我没做梦,你哪见有人白日做梦的?”
李清玉道:“我不信,我就白日做过梦,你是不是在梦里想对我使坏?”
颜罗王被她一言说中,心中尴尬,争辩道:“怎么会?你躺在我身上,我颜罗王都没有碰你,何况是在梦中?”
李清玉不再问他的梦,却又问他是怎么把她弄到床上的,颜罗王道:“你很重的,压着我睡久了,我不被你压死也被你压扁,所以我就背你上床了。”
李清主瞪大眼睛道:“你背我上床?那你不是摸了我的屁股?混蛋,女人的屁股是能随便让男人摸的吗?你这砍柴的,竟敢摸本小姐的屁股,我非得砍掉你的手不可!”
颜罗王苦着脸,道:“我没有摸啦,只是碰了你的裤子而已,你的屁股在你的裤子里面,我又怎么能摸得着?”